【红海行动】【顺懂】脉搏
啊 好喜欢
我姐的安利真的是无法抗拒。
很普通的傻白甜。复健，复健一下。
@小璇握紧逐风剑 你拍一我拍一！请！
【顺懂】脉搏
机舱门打开的一瞬，李懂本能地感受到心跳加速。
大片的沙漠清晰地铺在眼前。他视力很好，从这么高的地方也差不多能看到地面上散落着的小黑点，或是临时建筑、岗哨，或是装甲车、直升机，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崩紧了神经，在脑海中勾勒大致的地形。这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最后一个任务，同样也是深入敌营危险重重，重压之下容易紧张一直是他解决不掉的老毛病，即使在这一段时间的锻炼中正在飞速改善，但在这样的时刻，他仍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裸露在外的那一块手背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有谁顺着他的手腕握上来，指尖顺着骨骼和经络找了找，准确地按在他的桡动脉上。
顾顺在搭他的脉搏。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李懂条件反射一般地闭上了眼睛，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上，感受着血液一下下被泵出去的鼓动，然后在刻意放缓了的一呼一吸之间，把那暴躁不安的心跳逐渐抚平。
原来条件反射真的是那么灵的，他想。
最早顾顺发现他的紧张的时候是在他们第一次模拟实战训练时。算起来那时候其实离罗星的意外没有过去几天，队里的效率极高，隔天就空降了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来。他见顾顺的第一面实在不算什么愉快的体验——另一方面他惦记着罗星的伤势，面对一个替代者很难摆出一副热烈欢迎的表情；另一方面是因为顾顺自己的坏脾气，一开口就让人想暴打他的那种。
“能跟着罗星，说明你有点本事。找个机会让我见识一下？”
“那也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他俩在见面的第一段对话就如此针锋相对火花四溅。也难怪李懂在顾顺第一次把枪架在他肩上的时候下意识的绷直了身体，压力带来的紧张压的他一瞬间心跳飙升。这压力来源于他自己面对顾顺多少想争一口气的想法；想要证明当得起罗星对自己的评价；更多的也是对罗星的愧疚，是一个观察员让自己的狙击手意外受伤后本能地拒绝再犯的决心。
枪很沉。他的肩膀托着那一份压力一动不动，肌肉紧紧地绷着，为了保证自己的一呼一吸和狂躁的心跳不会让身体有丝毫抖动，他不得不用力去控制自己，把那些紧张躁动的心绪全都封印在凝固的躯壳里。那段枪杆随着时间的流逝仿佛越来越重一样，压的他肌肉酸痛，汗水顺着额角落到眼睛里，他轻轻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扇了扇，而后整个人又回归了静止。
砰的一声，是顾顺终于扣下了扳机。
李懂在望远镜里看的无比清晰，那一枪正中目标，清清楚楚留下一摊白色痕迹。不愧是能与罗星竞争同一个名额的人，他在心里对这精准一枪默默下了评判，整个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卸了力后随之而来的是肌肉的酸痛，不过至少没有影响到顾顺的开枪，这样说来第一次的“交锋”他还算表现不错。
这么想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回过头去想同顾顺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发，一只手收了枪另一只手迅速而准确地扣上了他的手腕。
如果这个人不是顾顺的话可能早被他一脚掀翻在地上。李懂愣了一下，一脸莫名地转过头去与顾顺对视，而那人什么话都不说，安安静静顺着他的桡骨搭上脉搏，指尖微微用力，于是李懂才意识到自己飙过阈值的心率已经彻底暴露在对方面前。
他下意识地用力一把把手抽了回来，满脸戒备地看着顾顺。顾顺倒是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朝他笑。
“你太紧张了。”他这么说着的时候一脸悠闲地嚼着口香糖，与李懂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跳快破百了吧？也不肯让我多摸一会儿，怎么，怕我数清了嘲笑你？”
王八蛋。李懂板着脸收了装备转身就走，一边在心里默默骂：我看你没数清也照样嘲笑我。
他身后隐约听到顾顺细微的笑声，然后是收了枪，三两步跑上来跟在他身后的脚步。
训练是顺利的结束了，但李懂是没有感受到一点积极向上的情绪。他以前跟罗星搭档的时候远不至于在训练的时候就这样紧张，而现在最好的搭档却成了心里过不去的坎儿，最令人烦躁的是还被顾顺发现了。他有些暴躁地推开浴室的门，随手捞了条毛巾在湿答答的头发上糊了一把，搭在肩上就回了寝室。
下铺以前是罗星的位置，才区区几天，熟悉的摆设和熟悉的人都彻底换了个遍。现在顾顺躺在那儿，耳朵里塞着耳机闭着眼睛嚼着口香糖，交叉起来搁在床位的双腿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像是特别投入地打着节拍，一股痞气藏都藏不住。李懂猜他大约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低着头默默从床边走过，却没想到走到一半突然地被拉住了手腕。
顾顺顺着这个动作一用力就爬了起来，盘着腿随随便便地坐在床中央。李懂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试探性地抽了抽手没抽开，只好问他：“怎么了？”
顾顺拍了拍他身边的床板。“坐，”他说，“一个小训练。”
总觉得这个拍床板的动作让人有些不正经的联想。不过吐槽归吐槽，既然说到了训练，李懂还是乖乖地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下来。他们是要做搭档的人，锻炼默契是必不可少的，无论对方是否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团队的需求永远被放在第一位，这是作为军人的职责。
顾顺把手腕伸到他面前，他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让他摸摸看脉搏的意思。于是搭上了手指，调整了几下摸到了跳动最为清晰的位置，顾顺顺着他的姿势把手搁在他大腿上，让他用最顺手的姿势搭着他跳动的脉搏数心跳。
“试试看同步下。”
其实顾顺即使不说，有了白天的前置剧情李懂也能猜出他的意图来。不同于李懂总是容易加速的心率，顾顺的心跳平稳而有力，速度甚至比正常还稍稍偏慢了一些。而控制心率这件事又是与调整呼吸完全不同级别的难度，他试图通过深呼吸来减缓自己的心跳，但并没有那么有效，于是只好把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指尖那一下一下的跳动上去，顺着那沉重的律动，一点点把自己毛躁的心绪也抚平了下去。
“再慢一点。”
顾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耳边讲话，声音低沉，与他的心跳奇异地产生共鸣。这个人有着很奇妙的反差，明明看着他平日里是飞扬的跳脱的姿态，但端起枪的一瞬间又沉稳的如同海洋一般，多大的动静在他身上都是石沉大海，那种安静与李懂的克制又有所不同，是自然而然的处变不惊。而那种心跳大约是真的能感染到别人的，随着专注的感受，李懂那跳跃的如同小鹿一般的心跳也乖顺了下来，紧张感一扫而空。
“怎么样？”顾顺收回手的时候得意的朝他笑着，“还挺有用的吧？”
就算并不很想点头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感觉良好心跳平稳毫不紧张，甚至还有空开个小差想想这是哪儿学来的歪门邪道。
“罗星跟我说过你容易紧张，而现在看来，他的事让你紧张的毛病还加重了不少。我是不想看到你上了战场也这样。反正我是不会像罗星那样护着你的，要么你改，要么这搭档迟早拆伙。”
他这话说的难听，但李懂知道是事实。顺着他那句话罗星受伤的画面瞬间清晰地回放在他眼前，而他猛地别过头去死盯着顾顺，眼睛里跳动着火焰。
“我会改好的。”
“听起来到还挺让人放心的。”顾顺像是很满意他的回答，刚刚严肃下来的表情又绽开了笑意，“那么可以试试这个方法，摸我的脉搏，一直练到你一碰到低速的心率就会条件反射地能减缓心跳与我同步。”
“好。”
顾顺看着他认真的像立军令状一般的表情，又觉得这人意外的还挺可爱的。
“好了好了，上你自己的床去，哥要睡了。”
李懂乖乖地站起来三两下爬到了上铺躺好。安静了几分钟以后顾顺又听到床板缝里传来李懂很轻的声音。
“顾顺，人真的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吗？”
“不能啊，你想什么呢。”顾顺的声音明显憋着笑意，“我找个事儿让你转移下注意力而已，顺便让你感受下哥的心态有多稳定。”
说完他重新塞上耳机美滋滋躺下来听歌，假装不知道李懂在他上铺憋了半天骂了句我操。
虽然顾顺真的是个王八蛋，但他提出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
李懂不得不承认条件反射真的是个很有用的东西，一旦一些事情养成了习惯，那么怎样的环境都无法将它改变。在每次行动前顾顺都会让他摸自己脉搏，而李懂已经习惯了在触到那样沉稳的搏动后把一切注意力都集中于那上面，现实的嘈杂，任务的压力，在那一瞬间统统抛诸脑后，心跳本能地想向顾顺靠近，慢一点，再慢一点。
“好了。”三秒钟后顾顺果断地收回手开始拿枪，而李懂自觉地拿起望远镜蹲在他前方。枪管的重量落在他肩上，他听到顾顺在背后嚼着口香糖无比轻快的声音，“不紧张了吧，那就别动。”
他的肩膀放松着一动不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方寸之间，努力从望远镜的镜头中寻找敌人的身影。
“十点钟方向，白色越野车后面。”
顾顺一言未发，只是枪管随着他的话轻轻转动了角度，而后一如既往的，一枪命中了目标。
进入伊维亚以后他摸顾顺脉搏的次数明显的增多。真正的战争与那些小打小闹又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体验，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他本能地往后躲，却被身后的顾顺一句别动钉在了原地。那一瞬间他本能地想回身去抓顾顺的手，碍于姿势又无法动弹，只好深呼吸了一个来回，然后把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望远镜里去。
好在那任务最终是有惊无险的完成。顾顺收枪的时候心情颇好地朝他说表现的不错，他知道那是在说没有利用条件反射的情况下自己控制了情绪的事情，于是别过头去，不情不愿地回了他一句又不是表现给你看的。
顾顺在他身后笑，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笑的痞里痞气泰然自若。
在心态上李懂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不如顾顺，至少在这么多次借着顾顺的脉搏平复情绪时，他从来没有摸到过哪次顾顺有心跳加速的。指尖搭上去的时候永远是缓慢而有力的搏动，顾顺朝着他笑，云淡风轻的好像不管背后是宿舍的双层床还是硝烟弥漫的战场都不关他事一样。
这人会不会偶尔也有心跳加速的时候呢？或许是在子弹擦着脸颊飞过的时候，或许是在与对方狙击手对枪的时候，李懂想，又或许哪怕他在用枪举着头盔与对方狙击手斗智斗勇的时候，也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紧张也说不定呢。
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他们终于落到漫漫黄沙之上，然而没有人有多余的一秒钟时间清理落在嘴里的沙子，他们一言不发地整理装备拿出枪来，用最快的速度各就各位听从杨锐的指挥。
李懂跟着顾顺爬上瞭望台。高点有很好的视野，他可以迅速地看清全场地情况，精准定位，给予杨锐和佟莉最好的支持。顾顺在他说话的时候把枪架在了离他稍远的一个口，狙击手摆好姿势后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偏偏这个狙击手又非同一般——嘴里塞的口香糖倒是不愿停下来，全身上下就只能见到腮帮子非常活泼的运动着，与其他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懂那边的氛围就完全没有他那么从容不迫了。观察员瞪大了眼睛不敢错漏一丝一毫的细节，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握着望远镜的手指捏的发白。他们曾经是八个人开始这个任务的，而在最后的这个环节却只剩下了四个还在场上战斗的。再不可以有一个出事的了，他想，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掩护好前线，也要保护好我的狙击手。
“慢一点。”
耳边突然灌进来的是顾顺的声音。沉稳而可靠的，与他的脉搏一模一样。李懂愣了一下，他确实又在不自觉地给自己施压，使得心脏在胸腔内越跳越剧烈，而顾顺神奇地又一次看穿了他，像第一次果断地把手搭在他手腕上一样，这一次他在不远处喊了一声，慢一点。
李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势力所及范围内有追击的车辆。他放下了望远镜换上枪，动作尚算平稳。顾顺看了一眼场上就给他下了任务：“你打最后一辆。”
他瞄准了开火，稳稳地清理掉了那上面坐着的人。而顾顺拿着狙击枪，一枪一个，点掉了前面三辆车的油箱。
那一瞬间他差点要以为这次任务能够平稳地走到最后，直到突然的轰鸣落在了他的头顶上方。
李懂从落下来的砖瓦中站起身来，第一反应就是寻找顾顺的位置。
观察员的视力很好，他转一下头就精准地定位到顾顺躺在离他稍远的角落，额头血流如注，身边落了一块沾了血迹的碎石，从他那里看过去，实在是不小。
“顾顺！！！！”
他下意识地喊他名字，一边撒开了腿往顾顺的方向跑。顾顺没有反应，不知道是砸中了脑袋一瞬间的昏迷还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在那沉默中惊慌失措朝着李懂扑面而来，他感受到心跳的暴动，不听他使唤一样恨不得从胸口跳出来，血液因为过快的流动给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他甚至感受得到那种搏动，在他身体的每一处叫嚣着奔腾着。颤抖着的手指慌忙搭在顾顺的手腕上，可军用手套减弱了触觉，而他自己的心跳又太过嘈杂，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咬住了手套一把脱掉，指尖落在顾顺的颈侧，摸索两下，定在了颈动脉的位置。
也是在那一瞬间，顾顺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在感受到颈侧突如其来的温度时伸出了手，手掌覆在李懂伸出的指尖上，轻轻的摁了摁。
李懂感觉到皮肤的温度包裹着他的手指。而在那力度之下他终于贴到了顾顺的颈动脉，平稳有力的脉搏一如既往地冲在他的指腹，让他差点要哭出来。
那一瞬间心脏里的山呼海啸都平息了下来。像是开闸了的洪水，奔流而下肆虐而过，动静大的惊天动地的，最终汇入大海之时却乖顺的如同潺潺小溪一般。他想顾顺大概是他的海吧，一个永远能收走他的惊涛骇浪自己却从来波澜不惊的人，他甚至能想象出顾顺还笑的自若的时候，对他说再慢一点的样子。
而顾顺的确开口了。那句话并不如他所想的一般是再慢一点，而是另外的四个字。
“拿我的枪。”
李懂没有犹豫。他的心跳还快，额角还有汗，但他已经不觉得紧张到无法控制了。而是在那样的情绪中，他平稳地端起了枪，测风速，瞄准，一气呵成。
他朝着对讲机的另一头无比坚定地回答：狙击手，就位。
顾顺的伤不算很重，但还是在病房呆了一段时间。毕竟是敲到了脑袋，医生怎么说也要让他再观察两天，而且可怜的是他必须静养，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连基本的娱乐措施都被禁止，这让顾顺难受的不行。
但不管怎么说医嘱还是要执行。李懂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顾顺在病床上睡的岁月静好，他在心里默默笑，心想我好歹与你同寝多年你真正睡着的时候何曾是这副老实的模样。谁曾想到一向乖巧可爱的小观察员在这一刻突然起了坏心，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在床边刚刚好停住脚步，上半身弯了下去，脸颊停在与顾顺相隔十五公分的地方。
呼出的气有一些轻轻巧巧地落在顾顺脸上。渐渐开始养成的默契让李懂迅速地把呼吸调到了与顾顺一致的频率，气息交织在一起，黏糊糊湿哒哒的感觉。顾顺的睫毛没忍住抖了抖，但还是坚持着不肯睁开眼睛。
于是李懂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颈动脉上。
而后他愣住了。
这是第一次，李懂在顾顺的动脉上摸到如此激烈而迅速地跳动着的脉搏。
顾顺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巧看到面前李懂放大了的脸，朝着他笑的眉眼弯弯，无比可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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